许是整年也没几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做谈资,许家这年头年尾的两场大喜之事,可是被拿来反复聊了个透。

    全家都觉得有点烦,只有许流深高兴。

    外面越是传的众说纷纭,绸缎庄的名声就越响亮,虽然爹娘早就广告乡里,绸缎庄收入的七成都用来帮扶有需要的人,但仗着不降反升的热度,铺子里仅有的三成收入,也足以维持日常的其他开销以及伙计丫鬟们的生活质量。

    热度高高在那里挂了半年,全家自带热搜体质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桩桩件件的,自然也没能逃出坤元宫里那位的耳目。

    “我倒还真是小看她了。”皇后抿了一口茶,“还以为只是个花瓶儿。”

    叶锦执杯抬手,“嗯,我也以为。”

    皇后侧目:“哦?真的么?那丫头模样儿出挑,品性不错还有点城府,关键是,她爹的新夫人财力雄厚,对上有底气帮扶,对下可笼络民心,这些本该是你的,你可有一点责怪母后?”

    他温吞摇头:“儿臣不敢,母后深谋远虑。”

    皇后颇为满意,“嗯,知道就好,话说你二姐与岑将军,可有什么进展?”

    “回母后,平西王对二姐避而不见,十分抵触,即便偶尔有遇到,他都全程冷脸,二姐她倒是契而不舍,”叶锦罕见的皱眉,“其实最近风言风语,不少。”

    岂止是不少,近来京中但凡有提起这二公主倒追平西王一事,无不是一幅荒唐无奈的叹惋。

    而叹惋,已经是众人看在叶眉的公主身份上所能表达出的最克制的评价了。

    私下里说她的要难听千百倍。

    可皇后听罢也只是轻轻叹气,“这可不是哀家逼她,是她自己看上的。”她凤眼一挑,“岑西平与老九交好,眉儿与阿深走的也近,就没想过找她从中说和说和?”

    “二姐不想,要是说和就能成事,那岑西平也不至于对她这么无情了。”

    “那就叫她自己去捂那石头吧,能成是最好的,现今岑西平手握兵权,若是能将他拉过来,我们就不必与滇南的老四扯上瓜葛,到时等他羽翼丰满挥兵北上时,你已经坐拥天下了,他若不识时务,随便找什么由头去剿了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母后圣明。”叶锦颔首。

    皇后又思谋道,“眼看着除夕夜也没多久了,叫眉儿好好准备准备,除夕的宫宴上,岑西平可是跑不了,最起码,二公主看上的男人,别家女子有几个脑袋敢惦记?”

    “……是,母后。”叶锦有一瞬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