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把衣服从脸上抹下来,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后背。

    还真像是过敏了,背心靠左那一片肩胛骨像被滚水浇了一遭,通红一片,冒着小疹子。

    原本没注意到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儿痒,现在看在眼里,他反手抹了一把,瞬间就觉得痒得糟心,快透过背心连着前面心口也跟着一块儿发作了。

    “人呢?”江初在玄关穿着鞋子喊。

    覃最有些心烦地用力抓了两把,边套上江初扔给他的衣服,边回房间揣上自己的身份证。

    “你是不是不能碰猫啊?”江初一路上都在琢磨过敏源,床单被罩是他那床上前天刚换下来洗好的,沐浴露也不应该出现这状况,想来想去也就剩个周鹏。

    覃最微微皱着眉头,隔一会儿就往后够着手挠挠,硬着嗓子说:“不知道。”

    江初看他一眼,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往覃最身上一扔:“帮我把这关过了。”

    覃最接住手机,消消乐,傻子都能过去的第11关。

    等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覃最把手机递回来,已经刷到31关了。

    江初笑笑,接过手机夹在手指间转了一圈,领着覃最去门诊挂号。

    虽然看一眼覃最的背就薅着他来医院,还分析过敏原这那,感觉跟多专业一样,但江初本人打记事起,是真没怎么来过医院。

    不说他和他爸妈,就往上再掰扯到两边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四个老人身体都硬邦儿的,仅有的几次医院之旅,要么是他二姨家生孩子了来看看,要么是他小叔动个阑尾手术来看看。

    还从来没轮着他给自己,或者带谁正经看过病。

    连周鹏都没去过宠物医院。

    经过护士台,他还抱着点儿侥幸心理专门问了句:“过敏,挺急的,要挂号么?”

    “挂号挂号。”护士没听完就抬手朝挂号窗口一指。

    医院什么时候最不缺的都是人,几个窗口前全都排出老长一串。

    江初挑了个稍微短点儿的队伍站过去,覃最看看四周,挠着背说:“我排,你去找地方等着。”

    “哟。”江初低头摁着手机,“九个字,破纪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