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郡王府简直熟悉至极,她甚至可以轻易的不引人注意的进出任何人的房间,然后不留下丝毫她进来过的痕迹。

    这么些年里,她窥到底在暗处见过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距离容环的婚期越来越近,连时常不在府里的容围最近都不怎么出去了。

    府里众人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容环是郡王府的嫡出女儿,皇帝亲封的县主,光是嫁妆,就足足清点准备了半个多月,更遑论其他事宜了。

    按照惯例,在容环出嫁之前应当请一个相士来府里看看,观测风水,测测吉凶,以保证出嫁那天是名副其实的,吉利又喜庆的一天。

    相士来的那天,天气有些阴沉,厚重的灰云压在天上,瞧着便让人心情莫名的压抑。

    来的那个相士姓李,据说是魏宗的徒弟,而魏宗曾侍奉过先帝,先帝对其尤为信任,魏宗本人在京城中也颇有名气。

    这位李道士地位虽不及魏宗,但风评也不错,不是一般的人请得起的,而这上京城中,有许多高门大户都请他看过。

    这位李道士身着灰布衫,身材有些干瘦,一双眼睛却十分黑亮,还真有几分那个意思。

    容虞从后花园出来时,就恰巧碰见了这位被簇拥着的道士,两人隔的远,她望过去时,李道士也看了过来。

    容虞平静的收回目光,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后花园。

    不久之后,那位李道士就连同一群人重新出现在了容虞的门口。

    容虞早有预料,从方才这个道士看向她的那一刻起。

    果真,此刻这个李道士就指着她,一脸严肃的同身旁的容长兼道:

    “老夫早就看此处阴气汇集,是为大凶,如今一见此女,便更坐实心中所想,此女诡丽如妖,倘若在贵府大姑娘出嫁之日依旧待在府里,那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容长兼配合着道:“可这是我府里的九姑娘,怎可能……”

    李道士哼了一声,道:“此女是克己克亲之像,倘若继续留在这里,必会上损王府累世之功,下弃近者竭力所得,老夫言尽于此……”

    “……”

    这些属实过于无聊了些。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许久,最终容长兼问:“那依大师看,应该如何安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