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看着装饰一新的府邸,知道光凭这些,恐怕还不足以打动两位重量级的内阁成员。可是她已经有了一次投资里埃哥的经验,再投资一次,会是什么难事儿吗?

    欧也妮心想,难怪葛朗台最爱的是黄金,因为纸钞堆积得再多,都不会有同样体积的黄金带来的震撼大——连里埃哥都抵挡不住沉甸甸黄金的冲击,两位想增加年收入的内阁成员,抵挡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吧。

    想到这里,欧也妮看向葛朗台的目光火热起来。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正在嘟嚷着新装饰太浪费的葛朗台,被欧也妮看得不自在:“举办宴会,我在索漠从来都不做,可是他们在大街上遇到我,还是要脱帽向我行礼。”只要我手里有钱。

    “可是这里是巴黎,您还远没有所有见您的人,都向您脱帽行礼的地位。”欧也妮向他陈述事实:“所以爸爸,现在您的秘室里,存了多少黄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葛朗台全身都写满了戒备两个字:“自从黄金涨到九法郎,我就都卖出了,一个金币也没有了。”秘室里的黄金,就是自己的底气,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手的。

    “不会的爸爸,您一直坚信黄金还会涨到十三法郎五十生丁,不会全都卖出的。”欧也妮很肯定。

    葛朗台不上钩:“不,王室兑换都只出到九法郎,他们不会让黄金的价格高出自己的收购价的。”

    “您觉得,让纽沁根一个人晋升爵位,真的甘心吗?”欧也妮向葛朗台发出灵魂拷问。

    这就成功让葛朗台变脸。可是还没想明白欧也妮意图的葛朗台,不会就此放弃抵抗:“他是纽沁根银行的大股东,拿到让哨所放行的命令,也是他出面完成的,我们知道的所有协议,都是从他嘴里听到的。哪怕他隐瞒了一些,现在也没有证据揭穿他。”

    “您想一想,如果您的身份提高了,由您出面与侍从官先生达成协议,是不是就不会再由着纽沁根说什么,我们只能相信什么?”欧也妮诱惑葛朗台。

    这样的诱惑,葛朗台没有多少抵抗力。他太清楚,如果不是有特.蓬风带去的一纸命令,高诺瓦叶无法顺利把钱和黄金带回巴黎,更别说自己可以在接下来的黄金交易中打的偏手。

    算下来,秘室里的黄金都是借着欧也妮的光赚到的,就是她提出分一部分,也符合商业对等原则。

    沉默,是葛朗台现在唯一的武器,让他让出自己秘室里的黄金,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下子来得痛快。

    欧也妮不介意给他这下子:“爸爸,您知道我们如果跟王上的侍从室取得联系,就可以一直从事黄金买卖。到时侯您得到的黄金,将是现在的两倍甚至更多。请您想一想上一次回索漠带回去的黄金,那些都是送给您的,我从来没想过动用,对不对。”

    无法反驳,葛朗台继续保持沉默,身子却已经转了过去,沉重的脚步仿佛去上断头台。欧也妮跟在他的身后,随他进了葛朗台来巴黎后建的秘室。

    这还是欧也妮第一次踏进自己府邸的秘室,与索漠的大同小异,都是建在葛朗台卧室的隔壁,处于走廊的尽头,出入要经过葛朗台的房间,唯一的窗户都被一英寸的铁栅栏封死。

    “都在这里了。”葛朗台打开一个箱子,给欧也妮展示他来到巴黎一个多月的收获——满满一箱子的金块,每一个足足有半斤重。

    这可不是一百万法郎就能购买下来的。欧也妮看了葛朗台一眼,没有说别的,只告诉他:“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一半就够了。”

    就算是一半,价值也在一百万法郎左右,葛朗台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看样子都快掉下泪来了:“纽沁根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