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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小会议室。
即便大半夜被人请进市局，即便听闻了母亲遇害的噩耗，纪山枝还是保持了他一贯的风度。
他正襟危坐，可见十分重视这次与闫思弦的谈话，至少闫思弦感觉到了商业谈判场合那种浮于表面的尊重。
看到纪山枝的眼睛时，浮于表面之感一扫而光。那双眼睛原本是波澜不惊的，一种经历过大灾大难之后特有的波澜不惊，如一潭深邃的井水。
母亲遇害的消息如一粒石子落入井中，激起的涟漪虽算不上强烈，却经久不衰。
纪山枝这样的人，不会用大哭大闹的方式宣泄悲伤，他只是默默忍受着。
这更让人心里发沉。
闫思弦落座，默默警告自己别被先入为主的情绪操控。
“我们在查一个女人。”闫思弦开门见山道，“她可以冒用的身份。”
纪山枝未做回应，闫思弦便继续道：“我记得当年之所以被制（手动分割）毒团伙折磨报复，也是因为有人冒用的身份偷走了化学分子式。”
这句话一出，纪山枝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吴警官说如何聪明，如何与众不同，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当年陷害的，和现在冒用身份的，是同一个人，我就当默认了。”看不出纪山枝的反应，闫思弦不客气道：“火烧眉毛了还打哑谜，死一个老娘看来还不够。”
教养向来很好的闫思弦少有地说出恶毒的话来。纪山枝一侧脸上的皮肉抽动了几下，克制着某种情绪。
“刚刚提到一个女人。”
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纪山枝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显然是一个对十分熟悉，或者说跟有某种纠葛的女人。”闫思弦道。
“我女朋友——以前的。”纪山枝道：“可能是她吧。”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