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孔兰又在傍晚时分去了。
但是这一次她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想着也许他暂时去了别处,等会就会回来,于是坐在房中等他。
她翻着他桌上的那些文件,想找到他昨夜所说的关于许青书的那部分文件。
然而找了半天,她没有找到。她所看到的,仍然是那些她父亲签过字的文件。
她看到这些文件的日期是那年秋旱之前的寻常办公文件,这些文件里的内容是广陈城的之前的大大小小的案件,想必是这新侍御史为了核对父亲的笔迹而查找的文件。
她从另一堆文件中找出秋旱的那批文件,自己核对了一下父亲的笔迹,她看不出秋旱发救济物资的文件中父亲的签字与寻常的案件文件下面的签名有任何不同之处。
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疑问,莫非父亲并不是被冤枉的?
但这个疑问只在她心里闪现了一下,很快就被她否定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父亲。
她不知道这新侍御史鲁牧是如何翻阅那么多文件而不感到枯燥的,她只看了一会,便觉得看不下去了。
既然她发现不了任何可疑之处,这批文件就像是催眠药一样,让她呵欠连天。她不知不觉地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正睡意朦胧时,门突然之间被撞开的声音将她惊醒了。
她于是从桌上抬起头来,看见新侍御史正在摇摇晃晃地进了门来。他进来后,房间里弥漫延着酒味。
显然,他是喝过酒的。
“侍御史大人,你喝酒去了?”她连忙从桌边站了起来。
“……你……来了多久了,你这个周公公……,每天跑来,你是不是喜欢我?说……”他醉意朦胧地说道。
今天,御史台的其它侍御史为他这个新来的侍御史办了个欢迎宴,因此,他喝到现在才来。
酒席散场后,那些同僚各回各家,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御史台走来。
他本以为,她今天看他不在,早就回去了,没想到却在东厢房看见亮着灯光,于是踉跄地走了过来。
孔兰见他喝得醉熏熏地,净说胡话,于是回他道“你今天喝醉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