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晏景忽然说：“站住。”
小宫女和江绒已经快要走到门边，听见廖晏景的命令又停下脚步垂眸站在原地等着廖晏景接下来的吩咐。
廖晏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随意放在一处，掸了掸身上的雪，想到贺文溪怕冷又将自己的冰凉的手放在桌子旁的暖炉上染上热意才轻手拿起叠放在桌子上衣衫展开仔细瞧着每一处。
此时酒劲已经上头，贺文溪觉得身处的天地间开始旋转，廖晏景的话轻飘飘的传进贺文溪的耳朵里，他丝毫没有理会继续踉跄着往前走。
廖晏景似乎已经习惯贺文溪装聋作哑，耐着性子提高了声音威胁道：“贺文溪，你如果再往前走一步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砍了你的那双不听话的脚。”
“好哇，”贺文溪转过身，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虚晃的身影，咧着嘴角朝他笑了一声，道：“砍了就砍了吧，它也不听我的话，砍了它也正好随了我的意。”
廖晏景手里把玩着的佛珠串在指尖绕了几个圈戴在手腕上，走过去想拉住贺文溪的手。
江绒还没有走，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幕，躲开廖晏景伸过来的指尖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贺文溪抬起头对着面前的廖晏景张开就嘴打了一个酒嗝。
打出来的酒味全全窜进廖晏景的鼻腔里，他倒也没有很嫌弃只是微微不适地蹙着眉头，想贺文溪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廖晏景也是难得的一时好脾气，又伸手试图抓他的手。
贺文溪是个倔脾气的，使了力气要挣脱他的手，不知怎的就把廖晏景手腕上的佛珠扯断了，珠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珠子，“对不起。”
对于廖晏景而言他手腕上的佛串是大忌，这让他的内心又觉得廖晏景也真是可笑。
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总是喜欢贴身佩戴佛珠也不怕遭天谴吗？
“跪下，”廖晏景眉眼间染上一层薄怒，道：“一颗一颗捡起来！”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弄断，当然也不是第一次跪下捡起每一颗散落在地上的珠子。
他垂眸，几近乞求道：“可不可以让她们先出去？”
“本宫记得以前国师大人一向的厚脸皮，它去了哪里？”廖晏景三个手指钳住贺文溪的下巴，“难道刚刚来的小宫女把你的脸皮带走了？这可不太好，不如本宫把她杀了这样好把脸皮还给你。”
指甲划进脸上的薄肉里，苍白的脸映着红痕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