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夕河的经历的年岁放在那里，什么样的人还是他没见过的。
眼下被看穿了江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嘴里的鸭肉失去肉的醇香干若枯柴。停住了正在咀嚼鸭肉的嘴，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用巾帕认真擦掉脸上的油渍，抹掉手上的油污拿起桌子上的金灿灿的小牌子，攥在手心里，站起身向陆夕河恭十分敬地躬身作揖，将这牌子怎么得来的如实说：“先生，这小金牌确实是我央贺文溪要来的。”
“此次叨扰先生，确实是有一事想请先生指点一二，这才从他那里借来了这牌子。”
陆夕河双手托起江绒的胳膊，示意她坐回凳子上，苍老的眼睛里映着黑夜中摇曳的烛火忽闪片刻。
想起他这么多年来教过许多学生，走了来，来了去。
可唯独贺文溪是他学生里最小的一个。也是最讨他的欢心的那一个，虽然只是了了几年光景，
心里想起幼时的贺文溪模样，那时还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刚刚齐腰的孩童，头上扎着两个红绳绑在发髻上，红绳垂在他的小肩膀上晃呀晃的，小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叫着他先生。
小的时候可是一个十足的小魔王。
似乎也只是转眼间忽然那群孩童就长大了，自己也已经一头白发，不禁感慨时间的流逝竟然这样快。
陆夕河看得出江绒的欲言又止，无非是刚刚在门口遇见太子，见他与太子寒暄几句心中有些疑虑是应该。
陆夕河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杯茶水，“明日太子要参加早朝，早已经回到东宫，有事方可直言不讳。”
江绒还在低着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陆夕河端起茶杯，低头泯了一口，又为贺文溪说着好话：“云溪那小子虽然从小是个脸皮厚的孩子，但是他从来不会随便把这块牌子给了谁的，既然他给了你而且让你拿来寻老夫，老夫能帮的就一定会帮。”
指尖攀摩过手心里金灿灿的小牌子，江绒低着头，小心得放进衣袖里。
烛光幽幽，桌子上碗里的面坨了，盘子里被撕得散架的鸭子早已经凉透，一层油水变成一坨油固黏在盘子上。
空气里飘荡着烧鸭油腻腻的味道。
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先生，我需要找个说得过去且能在宫里自由出入的身份。”
陆夕河听罢却是只是哈哈一笑，说：“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江绒抬起头看着他，不太理解他说的。